铁甲依然在。我们命该生在这样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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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退散!坑,鸽,不混圈。
混乱中立,杂食,圈地自萌,不科普。
聚散无常,相逢有意。

[纶东]戒断反应

私设如山,不喜慎入,欢迎捉虫。

和现实无关,每个字都是杜撰,勿上升,勿圈真人。

不同的少年一样走过林荫。

不同的少年一样都要老去。

——《而已》

“前飞轮海成员汪东城与炎亚纶合作bl电视剧。”

“两人曾爆不合,还传过恋情绯闻。”

8082年两个大龄偶像突然又被推到风口浪尖大热一次。

有人说是活久见,有人说有生之年。

还有人说炒作而已,炒了这么多年,炒两个油腻中年老男人真是无趣。

实际上这件事运行得出奇顺利。

制作公司想要这个卖点,就和两边联系,没想到双方都直接答应下来。

千篇一律的恋爱剧本,霸道总裁的攻,清冷平凡的受。

和现实有何相干。

不同的是双方现在身边都围着一群人,经纪人、助理、后勤,呼啦啦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拍戏时上阵就好。

要说拍时如何,就四个字:

云淡风轻。

拍吻戏时他嘴唇都是冰凉的,吻技倒是如火纯青的热络。怪到导演喊卡,“亚纶你不要那么主动,大东你强势一点,亚纶你表现一下不愿意,退后抬手推他。”

“现在偶像剧还是这个套路哦,玩什么你追我躲的游戏。换个性别也没什么新鲜的。”

“恋爱剧本都是这样吧,固定的桥段路数。”

“就是觉得很好笑。”

事实证明真是多虑,到头来略显尴尬的竟然是自己,那个当年不小心擦到手臂都要脸红的男孩,现在躺在床上犹自游刃有余。

“让我想一下男生和男生要怎么来。”汪先生认真研究着台本。

炎亚纶从他手里抽掉台本扔给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不用研究了,我教你。”

拍完收工,相比漫天乱飞的新闻和八卦,他们现在倒还真是纯粹的工作关系。

他有男友,他也不时和朋友去夜店找女孩子。

他喜欢骨节清秀,乖巧可人的年轻男孩。能睡多久只随缘。

而他喜欢童话里那一型,单纯美好,善良温婉。可最后睡到的大多是浓妆艳抹、事后两散那一款。

和如今的彼此,都再无半分的联系。

连场间休时也有闲聊。

“你现在还画画么?”

“不太画了,没什么时间。而且也没安静的环境单独用来画画,多的时间都来睡觉休息了。”

“哦。”

“你新歌我有听,很不错哦,词也写的很好嘛,越来越全能了,写词人都要失业了。”

“要成为最厉害的歌手,当初是这样说的吧。”

“哈,真的是好久了吧,那时说过的太多了。”

“我都记得。”

“……”

“不过都不重要了。现在唱歌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反而能最大限度的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嗯,挺好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炎亚纶本不是会寒暄的人,汪东城对他也无话可说。每次只几句闲话,笑笑也就各自离开了。

拍完戏大家出去吃饭,炎亚纶总是不告先离。他不合群不是一两天,圈子里都知道,整个剧组也没人介意。剩下的人吃着吃着各自回家,有时汪东城和一些朋友便吃到了夜店里。

他设想过的所有未来里最未料及的或许就是自己飘着飘着就一个人飘到了今天。

他喜欢那种最传统的女孩子,长发、可爱、婴儿肥和甜甜的笑容。做菜好吃就更好了,再生几个孩子,他特别喜欢孩子,也很想要尽做父亲的责任。他没有的,他希望他的孩子可以得到。

可他也没有再去用心找人交往,只是和大家一起在夜店转一转,在夜店当然找不到他心中的姑娘。但他仍然继续着这样的生活。在他一无所有,没有能力去负责一切的时候他选择缄默、在问题与答案之间辗转逃避。而现在他拥有了改变一切的能力,已经失去了当初。无所渴望、无所惦念、无所期待。那一道门已经永远的关上,他只在窗前徒劳的等待。

驻唱的歌手在唱林宥嘉的歌,华研的师弟,他也有联系,终究不太熟。看着台上男孩也就二十岁的模样,却画着夸张的浓妆。既不性感也不凶恶,只是让人觉得滑稽可爱。每当这种时刻,他就会想起他心底的那个小男孩。每天都焦急于长大,去做一些假装成熟的事,啼笑皆非又太过可爱了。那是现实生活捆绑中他最后一片自由呼吸的乌托邦,在心底最深的地方,住着他的男孩,傻傻的模样,哭笑都太过肆意,永不会掩饰和假装。男孩全神贯注的模样又会让他惭愧,他想自己现在不能再算做纯粹的歌手,只是一个娱乐圈里讨生活的艺人。

他离那个纯粹的音乐梦越来越远了,或许曾经有虚幻的亲近,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能走到如今,他已经足够感激上苍,并不渴求太多。至于未实现的梦,就只是遗憾而已。他生命中太多遗憾,是无能为力也从小就一直在经历着的,早已习惯。他是苦难之笼中的金丝雀,坠在生活的网中,遗憾是不剧痛却会呼吸的伤口,但早已引不起任何眼泪和感慨。忍耐有模糊痛觉的功效,不哭的孩子,长大后就不会再感觉到痛。

只是有时会回忆,人在俗世飘荡太久,记忆就会变得频繁闪于眼前又太过模糊不清。

这么多年,他的一切都变了。

大笑时嘴角的弧度,下意识的小动作,身上的味道,还有小动物一样人畜无害的眼神。

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只有那份倔强,最初的梦想没有变。他仍能从千万人之中,辨识出他的声音。只有在歌声中,他与他的世界没有丝毫界限。他固执地徘徊在他很久以前离去的梦的荒原之上,可离开的人不能再归来,我没有和你一起做梦的权力。只有纯粹追梦的人,才能成就梦想吧。百无禁忌,万夫莫敌。

我希望你得偿所愿,比谁都更加希望。

可你也早不是当初的你。

他想他曾经拥有过童话一样的爱情,也曾经拥有过那个纯粹美好的男孩片刻。他曾经自卑的想要远远避开的,后来下定决心要守护的,少年就消散在过去的风中。

他在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过去那个男孩的只光片影。

这样也好,他看着他流了太多眼泪,流过整个青春。那个小孩子,太爱哭太爱笑,会因为一点小事病倒,也会因为他一句话彻夜难眠。声嘶力竭骂出最难听的话叫他滚开,也痛哭失声用尽毕生气力求他回来。

汪东城措手不及,人世锤炼出的所有世故和圆滑都化作废墟,他那么纯粹,没有任何一种敷衍能在他面前生效。

他生命的底色是穷困而寒冷的,他勉强自己热烈,已二十余年。而那个放肆的男孩,就那样胡乱无礼的闯进来,拥抱他内心的坚冰,不顾自己冻得青紫,他说,没关系,我可以接受所有一切,你的一切。你能给我你的一切吗?

不能。是他那时斩钉截铁的回答。是他即使回溯往昔,仍会给出的回答。他什么都不需要了解,谁都不会相信对方所说的话。

他本对钱只有单纯的概念,不过是拿来填补的砖块。他的生活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坍塌,他不过一直跑来跑去搬着砖块填补。

然后他出现了,从天上裂开的一角走进来,他多么怕洒落他一身灰尘,他太害怕了,以至于不由分说,不择手段把男孩赶了出去。

他早历尽沧桑过眼,而他还是白纸一张。他看到两个世界巨大的裂痕横亘在彼此之间,他伸出手,那是段不眠不休的幻觉。

他终于把世界补好,而转身,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

变得眼角眉梢都透着戾气,美得太过锋利。放荡又颓然的阴影遮蔽着他的少年,破晓牺牲在深不可测的执念里。

这不是他的少年,他的少年就那样消失在遥远的时光中,只在他记忆的要塞中停留片刻。或许从相遇的那一刻,他就早预见今日的结局,因为无论怎么努力,都来不及。

炎亚纶匆匆回到酒店,去见男友。两人相见满眼都是甜蜜。他全神贯注的弹着吉他唱歌,结束的瞬间抬眸看到男孩就坐在床边直直凝视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爱意。看到他睁眼抬头又瞬间移开了视线,不过脸颊连着脖颈都开始有烧起来的趋势。明明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什么都已经做过了。

谁说爱不可捉摸,谁说爱不可望不可得。这不就真真切切的在眼前么。

他伸手揉乱男孩的头发,两个人笑成一团。他想,如果这次相处很愉快,他要把男孩接到他那里去住。

他想起他告白的时候,“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要。”

他想起他们初次接吻:“你喜不喜欢我吻你?”

“喜欢。”

他想起男孩在床上放肆的呻吟。

他太爱这么干脆直接的人,这才是他满意的情人。

心底的空虚寂寞瞬间被填满了。那些年,他被一双太温暖的手困在光明的国度,画地为牢,满涨的沉默要把自己逼疯。太多的缄口、犹豫、模糊不清的态度、左右摇摆的话语、为难的神色、强抑的哭泣。黎明前最深的夜里,都不敢大声呼吸,太怕打破什么,太怕失去现有的一切。渴望又不敢接近,颤抖着伸出又收回了手。他在你心中骚动,他在你心中歇息,他却永远不能在你唇畔呼吸。

你知道整个世界天崩地裂的感觉吗?你知道灵魂撕裂悲鸣的痛苦吗?因为有人愚蠢至极,把别人,把另一个人的骨和血当作自己的生命和信仰,忘记了自己也需要呼吸。

只有傻子才会选择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不接受爱自己的人。

他自我崇拜,他自我迷恋,他在自己身上不找寻任何人的影子,他在烂熟于心的曲调中照见自己的全身。

他和恋人相拥而眠,却没有梦。

他又开始拨动吉他,琴弦带他去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他的梦,他们的音乐,他渴望的、实现了的和永远失去了的一切。

他们曾经上节目说要做什么奢侈的事。

他说要买游艇带妈妈出去玩,他说要一座岛。对现在的他们而言,也都不算什么难事。

他当年送他的吉他在他任性索吻时被他赏了一巴掌的同时随手送给了台下歌迷,他红着眼睛要回去摔碎了。

在多年之后,他送了他一台Steinway钢琴。

他没有再闹小孩子脾气,也没有乍惊乍喜。炎亚纶收下了礼物,第二天午后打电话过来礼貌道谢,也写了信送来。

拆来仍是旧日熟悉笔迹,只是转锋不再锐利,顿笔不再轻促,“谢谢大东的礼物,等你生日一定有回赠厚礼。——炎亚纶”流畅自如,随性清浅。

是放下了。

他是不曾多在人前哭的人。

他就静静站在那里,拿着纸条,直到纸条上的字被泡的全部模糊,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只余指尖湿漉漉沾点他的墨水的痕迹。

他听到他的钢琴声,从远方飘来,从往昔岁月中飘来,琴声中是他的梦,是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梦,是他独自一人的未来,是他从前今后永远的可望不可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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