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郭】平生轻薄好弦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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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向，以《三国志·魏书》为第一参照。
私设如山，欢迎捉虫。
本章曹郭向车前奏，不喜慎入。
建安三年，青衿未断，知音病酒。
下邳一战大胜，军中设宴庆贺。曹操甚是得意，恣肆畅饮，却见那人不在，也悄然离席而去。
“奉孝贪杯好乐，得此良机竟闭门不出，奇也怪哉？”他见郭嘉一袭薄衫，懒散斜倚在榻上，却既未饮酒，又无红颜作伴，桌上散落残棋，不知在思索什么。
郭嘉唇边笑意若有似无，抬头看向曹操：“不过给丞相寻一处说话的地方。”
曹操心中暗喜，却言：“今日喜极，只庆贺，无烦忧。”说着挥手摒退了下人，上前坐在榻边。
“丞相可是在思虑刘豫州的事？”郭嘉将双腿抬起搭到窗边，给曹操空出一片位置。
“有何好烦，小事不足挂齿。况且奉孝白日在盈庭之上，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嘛。‘备有英雄名，不可害之。’”曹操向里挪了挪，口气似醉非醉，笑意更深了。
郭嘉却没笑：“与众人论，虚与委蛇，假托仁义。与丞相一人论，肺腑之言，古人有言：‘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刘豫州此人，宜早为之所。”
曹操叹道：“唯奉孝能知孤意。奉孝直言，孤亦不矫饰。刘豫州此人，当世不多之豪杰，杀之可惜。孤当审慎处之，且容三思。”
“操携了杜康来，不知奉孝可有兴共饮？”
郭嘉见他暂搁政事言及风月，也不再拘礼。起身劈手就要去夺桌上的酒壶。
只是曹操动作更快，抢先拎起酒壶，喝了一口，顺势压下过来抢壶的郭嘉，将口中佳酿对唇哺了进去。
郭嘉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急忙推开曹操不住咳嗽。泪水氤氲，衬得眼眸真如琉璃剔透，又似孤月皎洁。面色微红，比薄施粉黛的女子还要惊艳几分，丽质天成。
郭嘉抬袖擦了擦嘴，冷声道：“嘉还以为在丞相心中，刘豫州是第一重要事。却不料想，丞相今日是来闲闹我的。”
“我麾下能人众多，然，知我心者少。知我心又能解我忧者，唯君一人耳。”
“孟德深谙权御之术，不愿人深知己心，哪里是众人的错？”
“汉家臣难用，诸人中我最信奉孝。”
郭嘉知曹操虽多巧言，今次这却是实话。他二人皆无世家根基，同时也无宗室之累。两心相知，只因性情相投，最是毫无顾忌，凡事尽心竭力。
曹操坐过来，抬手便解郭嘉的衣带，郭嘉按住他的手，他便停了手，也不言语，也不愠怒，神色淡然。
“当初戏志才英年早逝，荀令君荐我于你帐前论天下事，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奉孝通达世事，良策累牍。孟德何能一一记下？”
“我说：‘真吾主也。’”郭嘉挥开曹操的手，自己解开衣裳发带，长发如瀑散下，少年身形青涩，似林间细竹，如璞玉未琢。“成霸业，得天下，非你曹孟德，嘉绝不辅之。”
曹操怔然，心中一阵暖意。郭嘉素来恃才放旷，思敏意锐。讽谏多，赞颂少。今日，却是忽然立了君臣重诺。
“不过，”郭嘉笑着去解曹操衣裳，“这些废话与孟德想做的风月事可没半分关系。”
曹操也争强心胜，与郭嘉抢着去解自己的衣裳。郭嘉蔑笑，冷哼一声。踢了曹操一脚后就双手背在枕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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