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依然在。我们命该生在这样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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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立,杂食,圈地自萌,不科普。
聚散无常,相逢有意。

【魔道·聂瑶】帝赐弓(六.思兮琅邪)

时间线:射日之征。
原著向,局部设定情节有改动。
私设如山,不喜慎入,欢迎捉虫。
本篇出场聂瑶only,提及蓝曦臣、金光善、温若寒、江澄等。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四愁诗》张衡

夜已三更,聂明玦还站在沙盘前,面色沉凝,伫立如一棵孤松。
他的面前,是九州绵延的战场,这场射日之征已经牵动了太多世家和黎庶。
孟瑶将灯油添了添,又点燃一盏,放到案上,帐中忽然明亮了不少。
聂明玦眼神还落在地图上,开口道:“不用点这么亮,影响你休息。”
“我这个人,困意涌上来,戏台下面都能睡着。再说,伤好得差不多了,睡几时都不妨事。”
聂明玦不再和他相争,只是在沙盘上不断推演着,他手下是射日之征的战场,兰陵金氏、清河聂氏、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还有岐山温氏的军队。无论如何布局,聂明玦始终紧锁眉头。
孟瑶坐在榻上,不看沙盘,偏头目光只落在聂明玦身上,烛火将这个人冷厉的轮廓映得柔和,却没能淡去蹙紧的眉峰。

在聂明玦帐里添一方床榻,还是他重伤时候求得的。
“聂宗主来往奔忙,不如容属下在此养伤。”
孟瑶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
可聂明玦略一沉吟,道:“你伤势常反复,先在这里休养吧。”
孟瑶只觉庆幸,待到晚间旁人散尽,聂明玦问道:“你是为了看着霸下刀灵吧。”
孟瑶笑得弯了弯眼角,他们向来有这份默契。
聂明玦仍不习惯受人相助,冷硬道:“也不知为何唯你能抑制刀灵。”
孟瑶却不放过他,笑道:“聂宗主真的不知?还是不愿知?”
“孟瑶,”聂明玦面色沉肃道,“射日之征结束后,你我若都安在,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只安心养伤,把心思放在诛杀温狗上。”
“是,宗主。”这人真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孟瑶在心里暗自抱怨道。可他心情轻松了许多,他已然不想着利用聂明玦,虽然现在事态的发展早超出他的预料,聂明玦好似真的爱上了他,而他也不能不承认动了心。
可好像,这也没什么不好。

一只白玉般的手伸到聂明玦面前,推动代表温若寒的棋子,直击河间。敢于在聂明玦思虑对策时插手的,也只有孟瑶了。
聂明玦顺着孟瑶进攻的棋子,有序的撤退聂氏的军队,待到关隘口,又移动蓝氏军队,隐隐成合围之势。
孟瑶手腕一翻,温军转入一片聂氏属地,由一个小世家镇守,片刻之间,军民死伤无数。
聂明玦调蓝曦臣所带修士急往救助,孟瑶便迅速移动温军攻向姑苏。
聂明玦调江家援兵也迅速赶到,可江家修士一出,云梦便遭袭击。聂明玦移动自己的军队去向云梦,孟瑶再次移动温若寒,直直撞上聂明玦亲率的军队。
他们恢复当前战局,又反复来往数回。
“我和他之间必有一战。”
“不错,可时间、地点都要我们来选,方有机会一搏。”
“云深不知处易守难攻,路途遥远,温若寒不会太想做文章。”
“可蓝氏本修士稀少,蓝曦臣统领整局战役的后勤援助,也未必能及时应援而至。”
“云梦难守,人手吃紧。江澄又年少,修为不足,性情急躁,不宜直面温若寒。”
“是啊,到时他若先失控就糟了。”
“金光善不提也罢。”
孟瑶却挑眉道:“怎能不提?河间之战,最重要也最大的变数,便是兰陵金家。”他说着抬起象征金光善的那枚棋子,放在河间,一片金星雪浪覆盖了战场,战局忽地变了,孟瑶又道:“就算金光善他自己不愿直面温若寒,还有金子轩和金家众修士。兰陵自古富饶之地,金光善蓄养门客修士众多,亦是一份力量。”他将金家修士绕于温若寒后,又道:“不求他们修为如何高强,只要能牵制温若寒,让我们趁机布好局,就能创造生机。”
聂明玦不为所动,重新将棋子摆回当前局势。
孟瑶按住他的手臂,道:“我要回兰陵去,认祖归宗。”他说得极认真,全然不似平日讨巧的语气。
“金光善,”聂明玦又改口道:“你父亲他。”
“我知。”孟瑶垂首,亦有些黯然,“但我总得试试。”
“我为你写推荐信。”聂明玦向来不喜金光善,他为人刚正,并不因是小辈就对金光善毕恭毕敬,因着如此,金光善也并不喜现任的聂家家主。
射日之征开始之后,琅邪与河间颇有井水不犯河水,各自为战的架势,可如今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温旭的死反而激怒了温若寒,他开始频繁的亲征,已经打乱了联军原计划的一些部署,尤其是蓝曦臣,温若寒肆虐之地军民皆受牵连,蓝曦臣已无暇他顾,只是奔波安抚救济民众。
在这种危及时刻,只有把战机把握在自己手里才能胜过温若寒。
兰陵金氏,不能再敷衍了事。
“你在我手下做事,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我虽给你写了推荐信,但是聂家的信,他未必认。”聂明玦看着孟瑶道,“无论他态度如何,你就留在琅邪,不要再回河间。”
“你等我。”孟瑶攥紧了聂明玦的手,好似他一放开,这个人就要奔赴死地。孟瑶又道:“其实,如果金宗主不愿意,可以把温军引至琅邪……”
“这种事,我永远都不会做。”聂明玦打断道,他看着孟瑶,目露责备之色,“聂家永远不会做。”
“兵行诡道啊。”孟瑶知他性子,也只是在心中默叹。
聂明玦用手抚过霸下刀鞘,这是一把通体纯黑、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刀,冷冽至极。
孟瑶将手按在了他的手上,抱住聂明玦。这动作换了别人,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不知多别扭尴尬。可他靠在聂明玦身前,就如同他们两个已然如此亲密熟悉了千百年。孟瑶身量又矮,只偎在聂明玦胸膛,换了旁人,定显得似小女儿情状。孟瑶相貌清俊,却不给人半分柔媚之感。两个人温暖的身体相贴在一起,无一丝旖旎氛围,只如阵前厮杀过后他们相拥着庆祝胜利,或是夜半聂明玦受刀灵魇梦,孟瑶起身秉烛为他掖好被子之后的安抚。
他们之间,不知不觉,已然生死相依了如此久长的岁月。
孟瑶笑道:“我走了便算了,再带走霸下。聂宗主失了副将又赔了爱刀,要是传到琅邪战死的哀报,岂不是在下的大过。”
“闭嘴。”孟瑶一开口,气息便缭绕在聂明玦胸前,直把胸膛那一处烘得太暖和,心里亦不知不觉痒了起来。
“明玦。”孟瑶抬眼看着他,聂明玦知道孟瑶想听什么,他亦看到孟瑶眼中闪烁的光芒。
“孟瑶。”他不责难,却也不能回应。
他是他的家主,君臣有别。
“一路保重。”
“聂宗主珍重。”
孟瑶转身离去。
他等着,他于情于理毫无芥蒂的一声“阿瑶”,在金家受再多的欺辱他都能忍得。
可再见之日,那人却再也不可能会唤他“阿瑶”了。
这时他们二人各怀心思,却是谁都没有料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毫无芥蒂的倾心相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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