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粉,亚粉,唯粉勿入!!!
亚普粉慎入
花滑AU,非RPS向,有事实和时间线改动
人物属于他们自己。
私设如山,欢迎捉虫
“北京时间2018年2月15日凌晨03:12,第23届平昌冬奥会花样滑冰比赛的男单自由滑比赛中,俄罗斯选手普鲁申科以279.09的总分获得冠军。”
全世界的媒体通过各种语言传播着同一个消息,冰王子Plushenko再夺奥运桂冠。
“加油!羽生结弦”Plushenko已经对这种横幅免疫了。
他曾经无比愤怒于在他上场时冲着他晃动“Yagudin是永远的第一”横幅的粉丝。甚至迁怒于那个同样具有攻击性,热衷于惹是生非的本人。年少的Plushenko把这种行为归于人品卑劣和不尊重他人的素质低下。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有什么样的本人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直到他看到Yagudin上场的时候,有人高举支持他的横幅摇晃。那个人波澜不惊的微笑里只透出淡淡的骄傲。
那一瞬他突然嗤笑,那个人总是习惯自欺欺人,固执的只肯看到自己想见的。
从那之后,他不再关心大众的焦点是谁,也不在乎没有人再看好旧时代的传奇。
体育竞技是一个残酷的赛场。无论你曾经创下过多么无与伦比的辉煌,都很快会被淡忘,被新王登基的欢呼声淹没,化为历史上冰冷而无人问津的数据。
所谓的奥林匹克精神:更快、更高、更强。
年轻的生命,崭新的时代。
留给被时代抛弃之人的,是今时一身的伤痛和往日蒙尘的荣耀。
二十年了,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Plushenko仍然激动不已,他仍为得到冠军而欢欣鼓舞,在他的生命里,这种热情好似永远不会消退。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孤注一掷,不得冠军誓不罢休的孩子了。他已经向世界证明过自己,那是他仍代表俄罗斯站在这里的理由。在他还年少的时候,他创造了世无其二的表演,征服了整个世界。而今他已经36岁了,对花样滑冰运动员来说,没有选手会再坚持了。
但他不在乎。
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学会了保护自己,不受他人的左右。
只除了那个人。
往事何须再提,往事为何一再提起
那些遥远得不真切的岁月,像提刀的贝尔曼,美得太过惨烈。
迫使滑冰和那个人与他的人生无法彻底分离。
那个人的离去,似乎也带走了金牌原有的重量和喜悦。奥运会冠军也无法使他再燃起那种极致近乎疯狂的喜悦。有什么能比那双总是刻意经营的眼睛里强忍的泪光,证明更多的意义。
他曾遗憾于还来不及彻底战胜那个人,那人就已经离去。留下永无止尽的谈资,和无法超越的记录一直保持下去。
但当自己的成就渐渐压过那个人当初的盛名,当人们不再提起“Yagudin的师弟”Plushenko,而是改口“Plushenko的师兄”Yagudin,他才发现自己并不真正渴求这些。
像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放任生命之泉干涸,只为了捞取水底的珍珠。
千辛万苦后,他获得了无数名贵烁目的珍珠,心却早已沦为枯木。
何其不幸而惹人艳羡。
过了这么多年,本意为何不再重要。往事休提罢了。
Plushenko在休息室内间换衣,外间漫溢着嘈杂的祝贺和欢呼。他灿烂的笑着给母亲打电话:“……我马上就会回家了。我也爱您,再见。”挂掉电话,他正要以胜利者的姿态去接受记者的采访。
刚推开门,却发现外间一片死寂。只有电视的声音空荡荡的回响。
“俄罗斯著名花样滑冰运动员阿列克谢·亚古丁于当地2月14日,在伏尔加格勒因车祸溺水身亡,享年38岁。据报道,当时下着大雪,阿列克谢·亚古丁因路面过滑与另一辆车发生碰撞,连人带车冲出护栏,直接扎入零下十几度的顿河中。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据悉,这起致命的车祸发生时亚古丁正要去……”
Plushenko生生顿住了脚步,好似生了根,再迈不动一步。
他脑中一片空白,他看着电视上熟悉的面孔,里面却传来陌生的东方语言。
他突然想到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
一个小男孩,小时候爱唱歌,唱破了喉咙也没人听懂。
他就对着空谷歌唱。
过去的歌已经唱罢多年,回声才从山谷尽头遥遥传来。
而小时候爱唱歌的男孩,如今早已不再歌唱。
回声里诉说着他已经听不懂的过去的故事。
Yagudin的照片,故乡的冰河,刺目的1980-2018。交叠在一起,恍如梦境。他听不懂中文,他也根本不想懂。
外面的人群疯狂的互相庆贺,好似他们才是那个冠军得主。
欢呼的浪潮汹涌拍打着,好像时刻都能洞穿那层脆弱的门板。
Plushenko面无表情。他的眼神比诺里尔斯克的暴风雪还要冰冷。
Mishin走上前,轻握住他的肩膀,沉声说:“你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会儿,不用现在就去出席记者会。”
“不了。”Plushenko好似才刚回过神来,“结束后我还有事情要办。”
他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电视机聒噪的声响。
他想,那扇门,在他的一生中,咿呀开合,时而虚掩时而死锁,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对他缓缓的永远的关上了。
把他独自关在这个赞誉如烟逝 ,血泪己心知的世界里。
“普鲁申科先生,以36岁的年龄重获奥运冠军真的非常了不起,请问你是怎样做到这种奇迹的,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Plushenko凑到话筒前说:“我很遗憾。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传闻中那么多纠葛。我们算不上朋友,但也绝不是敌人。总之,这件事非常突然,我对这世上失去了一个曾经完美的运动员感到遗憾。谢谢。”
提问的记者愣了一秒,默默坐下了。米申担忧的看了Plushenko一眼,但Plushenko同往常一样坐在那里,面上还挂着僵硬的微笑。只是不住的走神。
天然而毫无恶意的目中无人。
记者见Plushenko主动提起Yagudin的事故,急忙见缝插针的问道:“请问你认为亚古丁先生不幸去世是一场意外吗?或是另有隐情?你现在的感受如何?”
“首先,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惊愕,会场中弥漫着微妙的氛围。
Plushenko继续说道:“很高兴获得这届冬奥会冠军。我能胜利是因为我倾我所能刻苦训练。年龄或许会制约我的发挥,但年龄不能决定一切。我对此感到……”Plushenko话音未落就被米申借故强行带离了会场。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
Plushenko看着他,不说话。
Mishin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可能是最了解这两个孩子性情的人。最后他还是拍了拍Plushenko的肩膀:“我把所有的采访和活动取消,你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不想太多,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些记忆,如附骨之蛆,毫不留情的啃噬他的血肉。
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不是因为那个人已经死去,而是,
已经长大的少年再没有机会,听到那被山涧疾风斩断的回声。
在那些自作多情地沉浸在巨大喜悦和悲伤的人群外,他低着头,眉眼恍如少时,喃喃自语:“他怎么敢拖着那条腿开车?”在那个冰雪覆盖的小城。一切还未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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